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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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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

“你來幹什麽?”孫太妃冷著臉看向大刺刺走進來的錢太妃,“胡言亂語。”

“我胡言亂語還是你胡思亂想?”錢太妃絲毫不介意孫太妃不歡迎她的態度,走到椅子上坐下,挑著眉道,“你那點心思我心裏很清楚,原本我是不打算管的,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願意被你連累。”

“我連累你?”孫太妃冷聲道,“這些年你在後宮裏左右逢源,得盡好處,誰有本事連累你?”

“瞧你這話說的,”錢太妃嗤嗤笑開,“以前的事情,現在提起來還有什麽意思。”說到這,她臉上的笑意散去,看向孫太妃的眼神隱隱約約有些同情,“太後與皇後已經下定決心送我們這些太妃去臨安別宮,我也想通了,這個地方比臨安別宮也好不到哪去,像我們這種妃嬪,在哪兒居住又有什麽差別。”

孫太妃怔了怔,她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錢太妃,不知道對方是做戲還是真心。明明一開始最不甘心的是錢氏,為什麽現如今竟是錢氏最先想清楚?

她們這些先帝的女人,彼此間沒有多少的情分,倒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恩怨。比如說當初魏氏寵冠六宮後,便磋磨她們這些宮裏的老人,所以先帝死後,她們才會如此對待魏氏。

可是再多的恩怨,隨著時間的過去,連報覆的心也消減了。她們這些女人,為了家族的利益,為了先帝那樣一個男人,算計無數,最後也不過落得如此冷清的結局。

“你想得倒是通透,”孫太妃沈默了片刻,開口道,“你今天來,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?”

“不管怎麽說,你我也算有近二十年的交情,我是見不得你往坑裏跳,才來提醒你一句,”錢太妃站起身,擦著嘴角道,“你別跟瑞王攪和在一起,這個男人野心太大,想太多對你沒有任何益處。”

孫太妃看著錢太妃沒有說話。

見她這副模樣,錢太妃也懶得再勸,留下一句“好自為之”後,便揚長而去。

“太妃娘娘 。”伺候孫太妃身邊的人,見她臉色不太好,忙擔憂的扶住她小心問詢道,“您沒事吧。”

“我沒事,”孫太妃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,“今天守門的太監是誰,他玩忽職守,杖責二十。”錢氏進來,不攔下來也不稟報,這樣的看門太監留著有什麽用?

“是。”貼身宮女臉色微變,低頭應了下來。

錢太妃離開後不久,就聽說了孫太妃杖責門房的事情,她嘲諷的笑了笑,然後讓宮裏的下人給自己收拾行囊。

既然去臨安別宮是板上釘釘的事情,她還不如想著怎麽讓自己去臨安別宮能過上舒適日子,而不是費沒有必要的神。

但讓人不得不承認的是,皇後的確是個命好的女人,能讓皇帝做到這一步,她即使是羨慕嫉妒恨,也是得不到的。

當初知道孫太妃有心利用楊柳去接近皇帝,她因為想看熱鬧,也在中間插了一腳。誰知道皇帝竟然看也沒有看那個小美人一眼,毫不憐香惜玉的讓人跪在路邊,等著皇後來發現這件事。

如果先帝有當今一半的定性,想必當年的後宮也不會鬥得如此厲害。

忠王心情有點不太好,因為他吃了顧家給的閉門羹。在他看來,顧家不過是出了一個皇後的二流末等世家而已,靠著皇後的裙帶關系,就敢把他不放在眼裏,實在是可惡。

心裏壓著火氣,忠王不僅看顧家不順眼,就連對沒見過面的皇後,也十分的不滿起來。想到後宮裏除了皇後還沒有別的妃嬪,他心底隱隱約約有了點主意,但是這個主意不太好實行,所以他也只是在心裏想一想。

在別宮住了一晚上,第二天一早,忠王便沐浴更衣,帶著大包小包的賀禮以及自己的一對兒女進宮了。他早就聽說了,瑞王雖然比他先到京城兩天,但他是單獨進宮的,沒有帶上孩子。

所以他現在帶著兒女,自認比瑞王顯得有誠意。

從朱雀門到乾坤宮,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太監對他都很禮貌客氣,他頗為滿意的對兒子道:“還是宮裏的人有眼色。”

晉宏知道父王這話裏有埋怨顧家的意思,所以沒有搭話。倒是走在他旁邊的妹妹跟著點頭道,“父王說得對。”

對什麽對?晉宏覺得有些心累,現如今後宮由皇後掌權,這些宮侍們對他們如此禮遇,不正是因為皇後禦下有方嗎?

但是這種想法,他只能在心裏想一想,卻不能說出口,不然只會得到父王一頓怒斥。

今日晉鞅沒有朝會,加上百官知道皇上萬壽即將到來,沒有不長眼的拿糟心事來煩他,所以這導致晉鞅最近幾天過得十分的悠閑。

他捧著一本雜書,學著顧如玖的樣子,泡上一壺好茶,放上幾疊點心,靠在柔軟的靠墊上,悠閑得像是一只殺太陽的貓。

見他這個樣子,顧如玖有心逗弄他,所以從軟榻旁邊伸出手,捂著他的雙眼,在他耳邊輕聲道,“書有這麽好看?”

“不如你吸引我,”晉鞅把書扔到一邊,反手把顧如玖摟進懷中,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鼻梁,“連書的醋都吃?”

“天熱,多吃醋有益身心,”顧如玖趴在他胸口低低的笑,摸著他的臉頰道,“你身上涼絲絲的。”

晉鞅身體的底子不太好,所以不管冬夏體表的溫度摸起來都是涼涼的,天氣冷的時候,摸起來可能有些滲人,但是到了夏天,就很舒服了。也正是因為這樣,近來顧如玖有事沒事的時候,就愛對晉鞅動手動腳,然後達到人體降溫的效果。

“那今天的午膳,叫他們多準備一些酸的東西,”晉鞅被顧如玖的話逗笑,任由她對自己“上下其手”,被撓到癢癢處,才忍不住笑出聲。

何明聽到屋內的笑聲,猶豫了片刻,才硬著頭皮開口道:“陛下,皇後娘娘,忠王殿下攜世子與郡主來覲見。”

屋內安靜下來,片刻後他聽到陛下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
“讓他在前殿等候,朕與皇後稍後便去。”

“是。”何明看了眼緊閉的房門,無聲退了下去。

忠王見何明獨自回來,便問道:“這位公公,皇上可願意見臣?”

“殿下遠道而來,陛下即使沒有時間,也會放下其他事情先來見您的,”何明笑呵呵的上前拱手道,“請您稍等片刻,陛下隨後便到。”

“有勞公公了。”聽到何明這話,忠王面上露出滿意之色,對何明矜持的點了點頭。

何明看了眼坐在忠王下首的郡主以及世子,笑吟吟的退到了一邊,然後以實際行動保持了沈默。

過了大概兩柱香的時間,忠王的坐姿已經換了三下,終於聽到外面傳來動靜。

忠王沒有見過晉鞅的相貌,只是聽說這個皇帝身體不太好,相貌似好女,又翩翩君子之姿。所以當一身玄衣,滿身貴氣的晉鞅出現在他眼前時,他差點有些反應不過來,這跟他預想中病怏怏的小白臉好像不太一樣啊。

“臣叩見陛下。”第一次正式面見帝王,忠王再桀驁不馴,也知道要行大禮,雖然按輩分算,他的輩分要比當今高一輩。

不過在皇室這個地方,輩分沒多大用處,在皇帝面前,什麽都要靠邊站。

等忠王的禮行得差不多,晉鞅才上前親手扶起他道:“不必多禮,請坐。”

“謝陛下。”忠王向晉鞅道謝後,又朝晉鞅身後的顧如玖拱了拱手,然後等晉鞅與顧如玖坐下後,才坐了下來。

顧如玖挑了挑眉,這個忠王似乎並不像傳聞般那麽沒腦子。

話題的開場白永遠是互相問好,然後再扯一些沒什麽營養的廢話,最後才會提到重點,晉鞅與忠王的交談內容也沒有例外。

“忠王既然喜歡京中的繁華,又有心為郡主覓得如意郎君,不如在京中多住一段時日,這樣朕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招待你。”晉鞅笑著道,“還請王爺不要推辭。”

“陛下盛情,臣又怎麽舍得推辭,”忠王目光落在晉鞅一雙桃花眼上,垂下眼瞼便道,“臣只有這一個閨女,她的婚事還請太後與皇後娘娘多多費心。”

“婚事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本宮可不好越俎代庖。等京中兒郎向郡主提親時,本宮幫著參詳一二還行,至於別的……”顧如玖歉然一笑,“本宮年紀尚輕,只怕擔不得如此重任。”

晉氏一族的公主郡主向來是聲名在外,這位容南郡主本性如何,她半點都不了解。萬一成婚以後,這位沒事養養面首情人什麽的,那與她成親的家族,還不恨死她這個幫著說親的?

更何況忠王立場不明,晉鞅對他的態度也不遠不近,她何必與這樣的鐵帽子王有所牽扯,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與牽扯。

再深厚的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,把別人的真心與感情當做籌碼,肆無忌憚的揮霍,才是最傻的方法。

她想要的是晉鞅越來越愛她,越來越離不開他,而不是因為各種各樣不必要的誤會與猜忌,讓兩人之間越行越遠。

見皇後不答應,忠王也不介意,反正他因為顧家的關系,看皇後也不太順眼,剛才也不過是順口說說而已,哪敢真的把自己閨女的婚事交給皇後。萬一這位不上心,隨隨便便給閨女找個不靠譜的夫君,到時候他是點頭還是不點頭?

皇後這樣說,他反而松了一口氣。

容南郡主相貌並不是特別出眾,臉型與眼睛長得都很像忠王,幸好膚色不像忠王這般黝黑,而是十分的白嫩,不然就更加不起眼了。

大豐世家貴族們,平時不僅講究什麽風雅氣度,對容貌也是十分看重的。在看臉這一方面,他們都格外的耿直,摒除了世家行事喜歡講究含蓄的行事風格,簡單直白得可怕。

所以在容貌這一項上,容南郡主實在沒多少優勢,如果有才華,性格好,也能找到如意郎君,如果這兩樣也沒有……

顧如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,壓下自己的心思,朝忠王笑了笑。

這個笑被容南郡主看在眼裏,忍不住心生艷羨,若是自己笑起來,也有皇後娘娘這麽好看就好了。

難怪皇上對皇後這麽好,若她是個男人,每日能看到美日沖自己笑得如此美好,也會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他的。

“快到午時,宮中已經備下膳食,忠王以及世子郡主若是不嫌棄,就留下一道用頓飯。”晉鞅開口道,“午膳後,朕再陪你們一道去給太後見禮。”

“那就叨擾陛下了。”忠王來到京城後就打聽過來,瑞王進宮後,被留下來用了午膳,所以在晉鞅開口留他後,他很歡樂的答應了。

這必須要答應啊,若是傳出去,別人說瑞王被留了膳,而他忠王到了午時,便灰溜溜的出了宮,他的面子往哪兒擱?

他可是鐵帽子王,這面子可不能丟。

幾人移駕到紫宸殿的飯廳。

飯廳的擺設十分清新舒心,讓人還沒開始用膳,就有種胃口大開的感覺。晉宏打量了一下四周,感慨道,這才是皇家的氣派,他們家那飯廳與宮裏的比起來,簡直就是暴發戶風格。

擺設講究,洗手更是件細致活,僅僅擦個手,都廢了好幾條錦帕,晉宏實在忍不住道:“這些帕子,只用一次嗎?”

以前來過京城的忠王,知道皇室向來以鋪張浪費為貴氣,所以也不意外。見自家兒子漏了怯,幹咳一聲道:“皇家氣派,自當如此。”

顧如玖聞言笑著解釋道:“原本按祖上的規矩,的確該如此。不過陛下親政後,覺得此舉太過鋪張浪費,所以除了第一張擦手的錦帕外,其他的都是清洗晾曬後繼續使用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晉宏見皇後笑容可掬,聲音柔和,原本有些拘謹的他,也放開了不少,“陛下如此勤儉,實乃萬民之福。”

晉鞅笑了笑:“為君者,本該如此。”

實際上在他看來,即使是這樣,也是十分浪費的,只可惜這些規矩禮儀輕易不可改。

所謂的貴氣威儀,不就是靠著金山銀山一代代堆砌養出來的麽?

菜品上桌,蒸煎炸煮炒樣樣俱全,還有冷盤果盤之類,十分的豐盛。與之一比,忠王府平日吃的東西,簡直就是豬食。

晉宏有些明白父王為什麽打算讓妹妹嫁到京城了,因為京城人士的生活比他們容州細致太多了。

午膳用完,晉宏比平時多用了一碗飯,多吃了一盤水果,他發現就連父王與妹妹,也比平時吃得多些,所以也就不覺得尷尬了。

也許這次會容州,他應該建議父王帶幾個京城的廚子回去改善王府的夥食。

顧如玖看著桌面上動了大半的飯菜,才恍然驚覺自己今天也多用了半碗飯。看來跟著胃口好的人一起吃飯,真的有利於胃口大開。

想起昨天瑞王吃飯時斯文優雅的樣子,又看看忠王一家子吃飯時的戰鬥力,顧如玖莫名對他們有了種詭異的好感。

大概這就是愛吃的人,人緣總不會太差吧。

本以為這父子父女三人中午吃了這麽多東西,到了康泉宮後,一定吃不下太後招待他們的點心,哪知道不僅吃下去了,還吃得幹幹凈凈。

難怪這三個人包括容南郡主在內,都長得十分健壯,這戰鬥力就是不一般。

最後忠王揣著顧如玖給的點心方子心滿意足的出了宮,等他回到住處後,才恍然驚覺,他拿的方子是皇後給的。

不是說好討厭皇後,並且準備給她顏色看看嗎?

忠王頗為糾結的看著手裏的點心方子,又想起在宮裏時,皇後溫婉的模樣,焦躁的撓了撓腦袋,轉頭對下首的兒女道:“你們覺得皇後如何?”

容南郡主點頭:“很好。”還很漂亮。

晉宏比妹妹要穩重一些,他沈吟道:“皇後與皇上感情很好,今天用午膳的時候,我看到陛下端錯了湯盅。”

“嗯?”忠王挑眉看著兒子,期待他能說出個一二三來。

“很多夫妻情深是可以演出來的,但是兒子以為,皇上與皇後之間不像是傳言中所說的裝樣子,而是真的感情好,”晉宏想了想,繼續道,“陛下拿錯湯盅揭開蓋子後,就已經發現拿錯了,但他卻毫不猶豫的繼續用湯,說明他與皇後私下裏也常常用彼此的器具,夫妻之間若是感情不好的話,根本做不到這一點。”

“唔……”忠王摸著下巴點頭道,“你說得有道理,還有別的嗎?”

“還有……還有……”晉宏猶豫片刻,“我懷疑陛下有些懼內。”

“嗯!”忠王瞪大眼睛,往四周看了一眼,確定屋內沒有其他的下人後,才壓著粗啞的嗓音道,“你怎麽看出來的?”

“陛下身邊的貼身太監在皇後面前,格外的卑躬屈膝,還有在皇後說話的時候,陛下總是一臉……”晉宏皺著眉頭,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,“就是一張類似於皇後說什麽都是對的那種表情,這種表情我形容不出來,但是感覺上告訴我,如果皇後點了頭的事情,陛下一定不會反對。”

“哎唷,這可怎麽是好?”忠王一拍大腿,又是搖頭又是嘆息,“難怪德宜大長公主來信說什麽妖後禍國,難道因為她已經看出這一點了?”

他眉頭皺得幾乎起了結:“若真是如此,事情就麻煩了。”

“父王,兒子覺得德宜大長公主心思不純,她說的話並不可信,”晉宏回憶著皇後的一言一行,“而且兒子覺得,皇後也不會是妖後,她與陛下的感情很好。”

忠王摸著下巴做沈思狀,最後低頭看著手裏的點心方子,咬牙道:“管他什麽妖後不妖後,反正這些事咱們不參與,任他東風還是西風,與我們何幹。”

晉宏聽後,便不再說話,心裏卻有些羨慕,若他與發妻的感情,能像帝後這般親密就好了。

德宜大長公主府裏,德宜聽到忠王進京後,面上露出了幾分不滿,她給忠王寫過兩封信,結果對方卻從未回過。她就聽說忠王行事猖狂,沒有想到會猖狂到這一步,連她這個大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裏。

“公主殿下,瑞王派人給您送東西過來了。”德宜的貼身嬤嬤走了進來,交給她一張禮單,“說是封地上的特產,東西不值錢,就是給您嘗嘗鮮。”

德宜打開禮單看了一遍,冷笑道:“這瑞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,擺足了好姿態,也不知道內裏的打算有多齷蹉。”

她看不上當今,但也不代表她有多看得上瑞王一家子,在她看來,當今好歹是誠王的嫡子,生母又是司馬氏,比起瑞王這個生來就不祥的王爺要來得高貴。

“殿下別這麽說,”嬤嬤忙壓低聲音提醒道,“讓別人聽見可不好。”

如今公主府的管家是皇帝派來的,誰知道這個管家有什麽心思?

“沒一個省心的,”德宜把禮單扔到一邊,抿了口茶道,“讓人準備回禮,瑞王府的這點便宜,本宮可不敢占。”

“是。”嬤嬤看了眼禮單,躬身退了出去。

等屋內再無其他人後,德宜才暗自罵道:“狼子野心,膽大包天!”

她再糊塗,也還知道有個底線,瑞王一家看似溫和之禮,可是內裏的野心卻比誰都不小。不知道當今是否知道瑞王的野心?

想到那個讓自己不太滿意的皇後,德宜歇了提醒皇帝的心思,隨他們互相鬥去,反正只要是晉家的天下,不管是誰做了皇帝,她都仍舊是大長公主。

“哐!”她扔掉手裏的茶杯,看著地上冒著熱氣的碎瓷片,她突然揚聲道:“來人啊,快來人!”

守在外面的丫鬟們聽公主的聲音不對,忙都跑了進去:“公主,您怎麽了?”

“公主,您的手為什麽抖得如此厲害?”

“快去請太醫!”

聽著丫鬟們驚恐的聲音,德宜閉上眼睛,放心的“暈”了過去。

人年紀大了,身體出了毛病,就只能讓兒女侍疾,閉門謝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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